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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三章 禍害珠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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鳳藻閣內,周才人哭哭滴滴的向皇後哭訴著自己第一次被皇上臨幸的遭遇。

“皇後娘娘,臣妾……臣妾真的是無顏見人了,皇上居然那麽狠心,當著侍衛和太監的面將臣妾趕了出來,還……還不讓臣妾著好衣服……。皇後娘娘,您要為臣妾作主啊!”周才人從見到皇後開始便一直哭著,兩眼腫得像核桃般。

皇後厭惡的看了一眼周才人,冷冰冰的說:“本宮已經將一切都幫你安排好了,你也如意上了皇上的龍床,還有什麽不滿的?要說怪,只怪你自己沒用,留不住皇上的心,連皇上的身子也留不住。被皇上當作下賤的女人般趕下龍床,你不但毀了自己的名聲,也毀了整個**的聲譽,居然還有臉在本宮這裏哭訴?”

聞言,周才人的臉一陣紅、一陣白。噙著淚擦掉眼角的淚痕,周才人止住淚委屈的說:“可是,皇後娘娘,臣妾……臣妾不是氣自己受了委屈,而是替娘娘抱不平啊。”

“本宮有什麽能讓你抱不平的,哼!”皇後冷傲的從鼻子裏哼出一口氣。

“皇後娘娘有所不知,晴妃已經懷有皇上的龍種了!”周才人偷偷瞄著皇後的表情,小心的說。

“你說什麽?晴妃懷有龍種?你聽誰說的?”皇後鳳眼圓睜,不可置信的問道。

“臣妾所言句句屬實。是皇上在迷失了心智以後,將臣妾看作晴妃,親口說出來的。皇上為了與晴妃的孩兒而極力克制著自己的心性。”周才人唯恐皇後不相信自己的話,信誓旦旦的說。

“你是說,皇上中了失心散的毒以後,錯把你當作晴妃,你才有機會爬上龍床的?”皇後冷笑著說。

周才人羞赧的低下頭,眸子裏又是羞愧又是憤恨。

皇後微微一笑,絕美的臉上現過一絲不易覺察的陰沈與殘暴。她嘆了口氣,柔聲說道:“好了,周才人,本宮知道你受了委屈,雖說本宮無法阻止事態的發展,但你好歹也是本宮一手扶起來的人,本宮不會看著你不管的。本宮賜你一盒極品紅茶,最是滋補的好茶,你拿回去慢慢喝,好好調理了身子,日後有的是機會。還有,晴妃有孕之事,切勿向人透漏一字半句,知道了嗎?”

“臣妾知道,臣妾謝娘娘厚愛。”周才人歡喜的接過宮女送過來的紅茶,緊緊的抱在懷裏,先前的委屈與難堪一掃而光。

周才人歡天喜地的退下後,皇後微揚著唇角,一聲冷哼伴著一陣肆意的狂笑在鳳藻閣響起。半晌,她擡起頭,傲然的喊了一聲:“孫吳!”

“奴才孫吳叩見皇後娘娘,娘娘吉祥。”孫吳笑瞇瞇的走上前去,歡喜的說:“娘娘許是遇到喜事了?”

皇後冷笑道:“喜事?哈哈,當然是喜事。晴妃有了皇上的龍種,你說是不是喜事?”皇後陰冷的問孫吳。

孫吳一楞,眨著小眼,一副困惑不解的樣子望著皇後,小心翼翼的說:“皇後娘娘,依奴才所見,晴妃有喜,對皇後是百害而無一利呀,皇後怎會如此喜悅?”

皇後陰笑著說:“你倒是變的聰明了!晴妃有孕之事竟然連本宮都不知道,可想而知,太後也不知情。想必皇上一早便做好萬全的準備與防患了。本宮千算萬算、千防萬防,竟然還是讓那個賤人鉆了空子。還好老天有眼,既然讓本宮知道了這個秘密,本宮就讓這個秘密永遠封住。哈哈哈。”

孫吳眼珠一轉,媚笑著說:“娘娘果然聰慧。不知娘娘有何妙計?”

“你聽好了,這件事本宮就交給你去辦。你記著,這件事要做的不動聲色。再出什麽意外,你就自個兒了斷吧。”皇後說完,揮了揮手,孫吳奸笑一聲退了下去。迷迷糊糊中,夏晴雨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一根細繩緊緊的勒著,心臟抽動的跳躍著,生生疼痛。五臟六腑像有一團火在燃燒著,蒸幹了自己體內的血液,胸口像壓著塊大石般無法呼吸。

痛!燙!悶!夏晴雨擰著雙眉,雙手下意識的緊緊的揪住錦被。伴著不規律的喘息,她的身體一陣一陣的抽蓄著。

“皇上,趕緊讓娘娘喝了這碗湯藥吧,不然臣擔心娘娘會支持不住的。”太醫捧著手裏的藥焦慮的說。

“可是,你們看晴兒現在這個樣子,怎麽能服的下去啊?”耶律齊又急又氣道。

“皇上,臣倒有一個辦法,只是,怕委屈了娘娘……。”太醫吞吞吐吐的說。“什麽辦法?快說!”耶律齊不耐煩的問道。

“不如讓宮女將湯藥含在口中,然後餵娘娘服下。”

耶律齊燦然一笑道:“好主意!”說完便接過碗喝了一大口,彎腰扶起夏晴雨,輕輕捏住她的下頜,將湯藥餵了進去,再松開夏晴雨的下頜。如此反覆幾次,耶律齊便將碗中的湯藥全部餵完,滴水未剩。

看著太醫欣慰的神色,耶律齊長長的舒了一口氣。翠兒趕緊送上一杯清水與一杯熱茶呈給耶律齊,耶律齊搖搖頭,一眨不眨的盯著夏晴雨看著。

服過湯藥的夏晴雨,明顯覺得體內那股灼熱的感覺逐漸消失,心臟的抽動變得緩慢而遲鈍,胸口像湧進一股清泉般舒心、順暢,她終於沈沈的睡了過去。

看到夏晴雨的神色變得平和,太醫重新替她把脈診斷後,滿意的點點頭道:“皇上,湯藥的功效已經達到了,晴妃的癥狀緩下來了,現在晴妃只需要好好臥床休息,保持平和的心態就好了。”

耶律齊終於露出一絲笑意,揮手令太醫退下。他揉揉酸脹的頭,疲憊的坐在桌旁,怔怔的盯著夏晴雨毫無血色的小臉,心裏湧起了五味陳雜。

“皇上,這都大半夜了,您先歇會兒吧,一會兒娘娘若是醒了,奴婢再叫您。”翠兒低頭著小聲說。

耶律齊微微點點頭,雙手撐著額頭閉上了眼睛。

天色微熹的時候,夏晴雨睜開了眼睛。她失神的看看四周,一眼便看到了耶律齊伏在桌上睡著了。正想閉著眼裝睡,翠兒驚叫一聲:“娘娘,您醒了?”

叫聲驚醒了耶律齊,他驚覺的站起來,走到夏晴雨面前,輕輕握著她的手,心痛無比的說:“晴兒,你總算醒了!現在還有沒有感覺到哪裏不舒服?你等著,朕馬上宣太醫……。”

“皇上……。”夏晴雨無力的抓著耶律齊的手,緩緩的搖了搖頭,輕聲說:“皇上,我沒事,不用再麻煩太醫了。我很累,想安靜的睡一會兒,皇上,時辰不早了,您還是去上早朝吧。翠兒,替皇上梳洗。”夏晴雨說完,別過臉去閉上了眼睛。

翠兒轉身準備去打水,被耶律齊叫住:“翠兒,別忙了,好好照顧你家主子。朕先去上早朝,晚點再過來。唉!”

看著恥律齊一臉憔悴與難過的離開,翠兒鼻子酸酸的說:“娘娘,皇上的樣子看起來好痛苦,翠兒從來沒有看到皇上這麽無助的樣子,翠兒的心都要碎了。娘娘,太醫說娘娘動了胎氣,需要好生調養,再受不得半點情緒的波折。娘娘,您心裏若是有什麽不痛快的,就告訴皇上吧,皇上既擔心娘娘的身體,又擔心娘娘肚子裏的皇子。皇上整晚都哀聲嘆氣的,連睡著了都在皺眉呢。”

夏晴雨並不言語,她緊緊的閉著雙眼,眼裏的淚無聲的順著臉頰滾落,心口隱隱的疼痛感再次傳來。她索性睜開眼,深深的吸了口氣,將淚水逼了回去。手掌放在腹部,心裏一個溫柔的聲音在輕聲呼喚著:孩子,你千萬不要有事,一定要健康平安的來到這個世界上,一定!周才人憤怒的在屋子裏走來走去,一張姣好的臉因過度的怨恨而變得扭曲。

“哼,該死的藍玉兒,仗著是太後的侄女便可以耀武揚威了?還想獨占**三千寵愛,沒門!別以為懷著龍種便能上天了,本宮可不是好惹的。本宮好歹也與皇上有了夫妻之實,再加上皇後娘娘對本宮的青睞,本宮還怕你不成?不要以為只有你能懷上皇上的龍種,說不定,本宮現下已經有了皇上的骨肉呢,哈哈哈。”周才人忍不住得意的大笑起來,一邊笑,一邊急切的指著身邊兩個宮女喊道:“快快,隨本宮到煙雨齋去!”

夏晴雨在熟睡中被一陣尖厲的叫喊聲吵醒了。只聽見周才人刺耳的叫罵聲從門外傳了進來:“大膽的奴婢,你敢攔著本宮?本宮不過是想進來看看晴妃娘娘,你這個狗仗人勢的刁奴,竟敢不把本宮放在眼裏!連皇後娘娘都視本宮為座上賓呢,曲曲一個妃子便端起這麽大的架子了?還不快給本宮讓開?”

“回周才人的話,我家娘娘身子不爽,正在歇息,周才人還是請回吧,等娘娘醒了奴婢自會將才人來訪之事向我家娘娘稟報的。”翠兒帶著哭腔央求著。“翠兒,外面發生什麽事了?吵吵鬧鬧的,都進來吧!”夏晴雨蹙眉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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